“到底来没来？”“如来”——“如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中国人认为宇宙万法的那个源头 ，它是什么 ，如如 ，对吧，所以这个叫如来，我经常说如来 ，这个词有秘密，如来，如来了吗？如来嘛 ，他真来了吗？如来，到底来没如来，如来 ，为什么说如来，他真的来了吗？如来，你看看，来没来？如来。”

　　郭老师视频里这几句话引爆了网络上的模仿，为各路up提供了素材，吸引了一大波流量。有人如法炮制了类似的词，比如：如吃、如看，着眼点在于“如”本身“似乎、好像”的意义，也有人“发明”了另一类词，比如：微信（你信不信？），约会（你会不会）总结就是“有，又不完全有”。那么“如来”到底什么意思？或者说“如来”是否有其他可能的译法呢？本文就浅浅讨论一下“如来”到底是何意，准确些说，是弄清楚下文“Tathāgata”。以及还能怎么翻译。

　　众所周知，佛教于西汉末年才传入我国：第一，它是一个外来的宗教，第二，原本记录传播佛教的语言并非是汉语，而是梵语，而对应的巴利语（梵语的一种）即为“Tathāgata”。为了弄清楚“如来”的意思，不妨看一看梵语“Tathāgata”是什么意思，汉语“如来”又是什么意思。

　　如来（印度梵语：Tathāgata），音译为多陀阿伽陀，佛的十大称号之一。Tathā意思是“如”，agata意思是“来”。如指真如，含两层意思：凭借真如之道，通过努力，不断累积善因，最后终于成佛，故名如来，也就是真身如来；通过介绍真如之道，使众生增长智慧、消除烦恼、获取利益，故名如来，也就是应身如来。也有解释作“如诸佛而来，故名如来”。

　　似乎“如”相较于佛教，类似于“仁”相较于儒教，指的是佛教最高的真理。获得了“如”最后成佛，或者使得众生增长智慧，则为“来”，指的是最后的结果。除了汉语“来”的“到来”之意勉强能对应上，“如”似乎还未能解释“如”。那么这样的“真如”——这样的“真知”又是什么呢？还是说“如来”应当放在一起而不应该分别去理解呢？

　　可见，“Tathāgata”当中有两点很重要，一个是“因此”（“thus” or “so“），一个是包含一对相反意义的状态（“来”和“去”）。而这我们也可以在其他资源当中看到。

　　术语如来(Tathagata)可以被拆分为tatha-gata或者tatha-agata。前者意味着这样消失(thus-gone)，而后者意味着这样来(thus-come)，或者，由此而去(gone-to-thusness)和由此而来(come-from-thusness)。这种区别代表了佛教教义中与自我权力和他力的思想有关的一个重要的二分法。如来的消失意味着佛陀是一个先驱，而修行者或奉献者的任务是跟随和模仿，并最终实现佛陀所取得的成就。另一方面，如来（日语：Nyorai）意味着佛陀来拯救我们，给我们庇护，而从业者所需要的是信仰和奉献。如果你考虑到释迦牟尼佛还活着的时候，就会有这两种人。前者会把他所教的东西作为指导，并通过他们自己的努力加以应用。后者觉得他们的生活几乎被他对他们的磁力的影响所不由自主地改变了。广义上说，佛教的净土学派遵循后一种方法。然而，许多佛教流派都是这两种方法的混合体。

　　在Buddism Guide网站关于“Tathāgata”的解释中直接整体解释了这个词——既是“由此而来”又是“由此而去”。同样涉及两点，一点是“来去”，一点是“此/这样”。

　　既可以把“Tathāgata”拆为“tathā”和“āgata”，还可以拆分为“tathā”和“gata”。有点玩文字游戏的意味。作为法号，“Tathāgata”指已经觉悟的人，它本身也代表佛学一项“真理”（在此借用Bilibili平台up未明子的话来总结）——运动的方向由事物本身给出，到底是“来”还是“去”，这由事物本身来决定。

　　那么，“如来”是否合适呢？在第一部分“如”的意思下，有一个“依从”的意思，如果我们在看“来”时，侧重动作而非方向，省略掉suchness，那么也能勉强说可以——依照（现实本身/当下）来或者去——如来。或者说我们也玩一下文字游戏。在古汉语当中，存在着反义同词的现象，比如“予有乱臣十人，同心同德”（《尚属·泰誓》），“乱”亦有“治”，我们也可以用“来”既作“来”又作“去”。那么“如来”更说得通了。

　　最后，值的一提的是，上文所引用的Bilibili平台up为未明子还提供了一种翻译——“就这”。“此”就是当下，就是suchness，“就”有“接近、靠近”之意，既可以“去”，也可以“来”。或者说“这样就…”。大家很耳熟对吧？当“就这”出现在本篇推送当中，“就这”又蕴涵了新的意味。